元晋舟垂眸,心下千回百转,怅然道:“父亲,陛下,你们先回长安吧,我想再多停留几日。”
明熙帝深深看了他一眼,没有反对。
“那就定在明日回长安。”明熙帝当即做了决断
唐兆忽然出声:“陛下,林城军先前是由凤大人统领,眼下还需要一个将领。若是元少将还需要多留几日,不如就让晋——”
明熙帝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:“此事再议。”
吃了瘪的唐兆讪讪闭嘴。
就在众人看不见的角落,一处屏风下,一片桃色衣裳轻轻摆动。
“他们竟然打的是这个主意?!”元栀咬牙切齿,恨恨地跺了跺脚。
自从山洞出来后,凤玄歌并没将自己生还的事情暴露出去,只是带着元栀找了个隐秘之处藏身,连金银月都被蒙在鼓里。
“我的坠崖想来不在他们的预料之内,但却能极快地探查出幕后凶手。”凤玄歌懒声说,修长如竹的手捏着茶壶,褐色茶水入盏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。
他将茶盏推至元栀面前,凝声道:“不过一个引子,那顾风冷尚不好说,但唐兆定是晋王一派,李承络处心积虑,明里暗里的征兵买将收拢人心,只怕早有图谋。”
元栀没有说话,她的脑海中回忆着元公复憔悴的模样,只觉得心如刀绞,父亲因她病倒,而元栀竟然不能侍奉身前。
看着元栀的脸色,凤玄歌少见地安抚了她,沉声如玉:“以元将军的体魄,你不必太过担心,一切只待明日。”
元栀暂时收起悲伤的心绪,视线猝然聚焦在眼前的茶盏上,素白莹润的茶杯上是用金墨绘制的栀子花,元栀心下一愣,旋即抬起头观望四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