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栀酒醉后甚少胡闹, 可未曾想这凤玄歌的酒品竟是更为不佳。
她轻叹一声,脑海中蓦然想起顾惜花的脸, 右手紧紧攥住锦被, 尖锐的长甲在锦被上留下皱褶。身侧略一动, 凤玄歌悠悠醒转,入目是一片粉色床幔。
他的脑袋有些疼, 残存着宿醉后的恍惚。艰难撑起身,倏地看见元栀幽怨愤恨的目光,凤玄歌一愣,即便再不清醒,却也明白当下处境。
昨夜本想找元栀说一说那寻书之事,可一时喝多,便……
凤玄歌有些动容,沉声如玉:“昨夜是我唐突,此事是我对不住你,若元姑娘不嫌,此事,我会负责。”
上一回在仙茗居,元栀落荒而逃留下玉佩,凤玄歌几经确认后便确定是她,这一回又闹出此等乌龙,他若再不负责,真的说不过去。
就在他以为元栀要答应时,却见她踌躇不定,迟迟不出声。
她轻声问:“凤大人,为何是我?”
元栀抬眉望他,思绪翻涌,眼前的男人是大梁唯一的丞相,若说地位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;若说自身,光风霁月玉树临风。虽名声不大好听,可坊间想嫁予他的女子亦是数不胜数。
为什么是她呢?
窗外的风自碎玉窗棂中灌入,撩起元栀的鬓发,凤玄歌的银发迎风而动,莫名带了些飘然欲仙之感。
良久,直到元栀忍不住怀疑凤玄歌是不是找不出理由时,却听凤玄歌骤然笑出声,浅浅的弧度勾着三分魅意,声音如碎珠落玉盘。
“没有原因。”
元栀蹙眉,这叫什么原因?莫不是编不出来了,随口说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