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想着,陈姝拂开帘钻了进来,指着谢晦气急败坏道:“你有没有一点公子风度,怎么能将我一个姑娘落在后头?”
谢晦白了她一眼,阴阳怪气道:“哟哟哟,谁家姑娘一顿吃两笼包子?”
自元栀那日落水病后,陈姝担忧她下次学考,元栀亦是央了顾惜花来开小灶,原先只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,孤男寡女待在一处总归是不好,于是顾惜花便将陈姝也带上。
二人一得空便去元府寻元栀,弄到最后,谢晦自己一个人儿却无聊得紧,索性粘着二人一起来,如此反复,三人一道来元府读书的事儿竟也成了个习惯。
元栀许是病中消耗极大,加之冬日总喜欢吃东西,于是几人每每读书时,红釉就会准备一堆吃食供他们享用,她甚至都圆润了些许。
上回红釉偷学了六合小馆的蟹粉包让陈姝惊为天人,一连竟吃了两笼,此事也被谢晦当做把柄一般,日日提在口中。
元栀叉起一块桂花糖糕,一边嚼一边将书册推向顾惜花,囫囵不清问道:“此何意?”
顾惜花偏目去看,了然道:“渊清玉絜,意为如渊清,如玉洁,形容此人品格高尚,不与世俗同流合污。”
“在陈矫传中有言,渊清玉絜,有礼有法,吾敬华子鱼,便是出自这里。”顾惜花眼皮微垂,沉声如玉。
元栀伏在案上,视线中除了一桌书页,便是顾惜花执笔的手,那手白皙修长,天寒地冻,他的关节上泛着浅淡粉色,倒真是修如梅骨。
他的声音温润如玉,如环佩叮当,元栀抬眉看他,顾惜花乌发如墨,只是简单地用素色发带捆起,颈上围着一圈白绒,再回神,正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目光,她当即收起旖旎的心思,骤然坐好,正色道:“顾先生说的好!学生受益匪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