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栀向来是个伶牙利嘴的,绿芜想起适才元蔷吃了瘪的神色就觉得好笑,忍俊不禁道:“四姑娘的性情倒也奇怪,这么多年,什么时候在姑娘这边讨过好,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找茬。”
“谁知道。”元栀捏盏茶,轻抿一口,唇齿生香:“说不定李卿回养外室的事情,还是她元蔷散播出去的。”
元蔷和元栀自小就不对付,元栀厌极了那个日日跟在父亲身边的妾室,因为那个妾室,原本恩爱两不疑,举案并齐眉的父母离心。她依稀记得,当时她尚且年幼,不谙世事,还拉着母亲的衣角问她,为什么不理父亲。
娘亲的回答她早已记不清楚,年岁渐长,元栀也明白了一些事情,看孙姨娘怎么看都不顺眼,连带着讨厌元蔷。
正说话间,门外传来一道声音:“姑娘,将军让您去花厅。”
元栀放下茶盏,穿过花廊,径直向花厅去。
等元栀到了花厅,就听见里头传来断断续续的说笑声。
绕过禽嬉图屏风,只见元公复正襟危坐,一身墨锦圆领袍,手上捏着描金白瓷杯,顾自饮茶。坐在另侧的孙氏衣着雍容华丽,发髻上的点翠花簪价值不菲,丝毫看不出来是妾室应有的待遇。
“我家卿回对栀栀可是真心实意,这大雁是他一大早,特意去京郊抓的,这珠宝,也是咱家从老一辈传下来的,都是色泽鲜艳成色罕见的料子。”坐在孙氏身侧的女人正说的兴起,余光瞥见元栀的影子,眼睛一亮:“栀栀,今日我是来同你家送礼的,你和卿回的婚事,这就算订——”
她在说她和李卿回的亲事。
是李卿回让她来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