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心!”
一番天旋地转,脚下又震颤起来,原就危险的断墙也发出可怖的轰然巨响,而傅筠被裴昱揽在怀里,往地上翻滚了一圈。
下一瞬,原先站立的地方砸下片片瓦砾。
傅筠被裴昱小心地护在身下,而她也因此闻到浓重血腥味,霎时间仿佛回到了刚接触外伤病人的那一天。
很多人见到血腥第一反应是作呕,但傅筠是觉得腹痛,如今她也如从前一样,幻痛严重。
而裴昱因忍痛,额上早已布满一层薄汗。身子则坚持伏在她上面,一手护她腰,一手则垫在她颈后,呈保护状,牢牢挡去尘灰飞石。
傅筠脑内嗡嗡的,看了看被护在怀里一根头发丝都没掉的自己,又看了看脸色苍白的裴昱。他黝黑的眼眸里闪过细碎光影,可很快又闭了闭眼。
是太痛了吗?
傅筠咬紧唇晃了晃头脑,舌尖尝到了血腥味也没有放松,借此逼自己冷静下来。
几个弹指过去,呼吸平复了许多,她飞快回望了父亲一眼。
好在他们都到了空地上,而地面裂缝不大,几个人都算逃过一劫。
“还能动吗?”傅筠反客为主,慢慢扶起裴昱,担心他身上还有别的伤,动作放轻了不少。
一站起来,汗珠顺着他下巴滑落,滴在锁骨上,傅筠看他喉结滑动了下,哑声回她:“左手、后背砸伤,其余地方没事。”
裴昱人虽虚弱,眼神却清明,傅筠替他把了脉。
不幸中的万幸,左手筋脉没断。
傅筠长出一口气,又检查他后背,肉眼可见很大一块瘀肿,但没有伤到脊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