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好一会儿才重归平静,如同灼灼燃烧的火焰突然被冰水浇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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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娘是带过弟妹的,最清楚小孩子的发育过程,听说宁宁会拍手了,便一直拿拨浪鼓逗她,“给姨姨拍一个看看嘛。”
宁宁小娘子却格外吝啬,只对着拨浪鼓笑,两只肉嘟嘟的小手手并不肯拍上一拍。
还得照野来了,蹲身好声好气地哄诱,宁宁才学着照野的样子动了动小手,没拍上几下又张着手臂撒娇:“爹,爹,抱!”
宁宁跟照野很亲近这一点简娘是知道的,但还是把傅筠拉到一边说悄悄话:“你给我交个底,真打算和照野成亲么?”
说起这个,傅筠也有点发愁。
平素教授女医、给人看诊开方、炮制药材她都是手到擒来,利索飒爽的,从不拖泥带水,可感情一事又不像药方,这个抓几两那个抓几钱就能配成的。
她轻叹一声:“先前怀着宁宁,与照野谈婚论嫁我觉得不太好,现在宁宁生出来了,我又太忙,剩余的时间全都围着宁宁打转,倒也没有闲暇去想这些。”
简娘瞅了眼照野托抱宁宁举高高,而宁宁高兴的小模样,也跟着叹了声气:“反正现在村里人都默认你们是夫妻,宁宁也叫爹叫得顺口,我看啊,办不办婚仪也不那么重要了?”
傅筠没做声,蓦地想起一些被自己忽略的画面。
小时候跟照野天天打闹嬉戏,长大后他不知听谁说教了就开始避嫌。如今她忙的时候,宁宁的诸般事宜就交给了照野,看得出来照野对她们母女很好,也很尊重她,从没催问婚事,宁宁叫爹他愣了愣就欢喜应下,旁的什么都没多说。
实在是很好很好的人。
可傅筠也明白,不能再这样稀里糊涂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