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下雨天浑身湿透又找不到主人的小犬,失去方向,只得蜷缩在地上哀哀而吠。
到底是跟随裴昱多年的小厮,魏六鼻头一酸,别过头去狠狠擦了下眼角,复又重整旗鼓快步入内。
“禀公子,奚衙内那边有动静,他一早便驾着马车出城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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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厢,靳晓一行人也在南下。
刘大夫讲起自己当初在岳州求学的事。
“傅先生啊,是个很特别的人,虽然我唤他一句师父,但其实傅先生还比我年轻几岁。”
刘大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“我天性愚笨,记性差,同样的医理旁人听个几遍就能融会贯通了,连小筠你啊,小小年纪都会照葫芦画瓢背出个大概,我却要耗费许多功夫。”
“但师父从未放弃教导我,师父就是这样好的一个人,心怀大爱,教我们医术从不收取束脩,只要求我们学成之后能为黎庶所用,入这行就要把那句话常记在心,‘凡为医者,遇有请召,不择高下远近必赴’1。”
刘大夫的笃实负责明眼人都看得出,正如观兵知将,有学生如此,不难想象傅先生是个怎样的人。
后来,刘大夫还提到一个叫黎照野的人,“孔武有力”、“高大硬朗”这些词也和靳晓脑海深处的模糊印象对应上了,只不过那不是亲生哥哥,而是小竹马。
“筠丫头,你问了这么多,难道不想知道以前的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么?”刘大夫忽然道。
一时间靳晓怔住,乌浓的睫羽垂着,轻轻眨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