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,我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,名字也可以还给母亲。”
裴昱早就清楚自己仅仅是个低劣的替代品,现在被当面说破也没什么可意外的。
他偏过头,漠然道:“待父亲回京,还请母亲代为传话,我甘愿脱离显国公府,与父亲母亲划清界限,不败坏裴氏门楣,也不叫母亲在陛下面前为难。”
“你!”
容华郡主连怒喝都喝不动了,到底上了年纪,又经年神思恍惚,在这剧烈的情绪波动下竟险些上不来气。
内侍们慌手慌脚上前搀扶,刚想回头问二公子此处可有府医,便见对方已经步至门外,一点儿也没有要搭理自己亲娘的意思。
阿霓面如土色,心口狂跳到自己都有些耳鸣,手脚软得跟面条似得跟上裴昱。
“二公子,你你你会不会要灭口啊?我其实还有点用处,您别杀我!我不会说出去的,我嘴可严了。”
阿霓深知自己听到的乃是高门秘辛,而高门里的人通常不把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当人,说不定改天就给剥皮揎草了。
“闭嘴。”裴昱步履匆匆,衣角也因略快的步势而翻飞不断。
阿霓在原地望他走远,总觉得方才这番嘴仗倒下的虽是容华郡主,可二公子也没赢。
“二公子留步——”
叫住裴昱的是其中一个内侍,他显然是这几人里的头儿,见阿霓杵在门口,便点了两个宫女,略一施礼后说:“往后这两个小丫头就跟着少夫人您了,是您的贴身婢女。”
又对裴昱道:“陛下有令,还请二公子谅解,二公子若要去哪儿,还请将奴带上。”
被这些人盯着,裴昱只得与阿霓继续扮演夫妻,不然就是欺君之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