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嫂太过热情,领着她一连逛了好几间铺子,对于绣品价格的疑虑早就被抛之脑后。
逛着逛着,靳晓想,干脆自己将衣服裁制了,不假他人之手,也算作妻子的一份心意。
不过绣花和裁衣是两回事,对于后者她不甚了解,遂拉着阿嫂细细请教,直至傍晚才归家。
买绫制衣的事,靳晓特意叫随行丫鬟守口如瓶,也拜托阿嫂莫要说漏嘴,她想给夫君一个惊喜。
但丫鬟毕竟是裴昱买来的,事事听从于他。
因此,裴昱不仅当晚归家时就知晓此事,包括后面几天靳晓如何学裁衣、差点将料子裁坏,甚至细节到她连连灌下两杯茶来压惊,他都一清二楚。
衣不衣裳的,根本没什么所谓,他也不在乎料子究竟是双丝绫还是粗布麻衣。
毕竟别人给他量体裁衣要么因为他是国公府二公子,是她们的主子,要么仅仅是钱货两讫的交易关系。
而靳晓,做这种耗费心力的事并非冲着空洞愚蠢的身份或称号,而是心甘情愿献给“裴昱”,献给一个活生生的人。这样的体验,倒是初次。
一想到这些,裴昱心头掠过一阵明快的怡然。
她真的……很在乎他。
而他,迷恋她的在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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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日夜里,一封飞鸽传书至。
寄信人是身在外地、盯梢傅大夫的暗卫,掐指一算也有个把月的光景,魏六不敢耽误,赶忙取了送到公子手里。
公子近来心情舒畅,无论对谁都是笑眯眯的温润模样,想来是与夫人情深意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