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质不是要为哪一派、哪一人做事,他是想遵从自己的心为天下百姓做更多的事。
宋砚立刻从床上起身,啪嗒开了门,冯策懵然:“爷?”
宋砚望望已经快过中天的月亮:“筝筝师姐已经回来了吗?”
“回了,顾夫人也去了,三个人好像在秉烛夜谈呢。怎么了爷?”
宋砚垂眸,又把门关上了:“没事。”
他不甘地重新回去躺下了,后悔自己想通得太晚。
他刚才就该对她说这些坦明心意的,彼此若都能说开, 她就不用再心事重重地过一个晚上了。有些事说出来了两个人共担总比她一个人消化要好得多。也不知那些心事她会不会对罗先生和顾寻真说,能有她们宽慰她那也是好的。
只能明日再提了。
宋砚轻叹了口气, 手背抵着紧蹙的眉心入睡了。
柳筝独自在床沿坐了会儿,还没怎么深想, 罗净秋就和顾寻真一起回来了。
两人在她身畔坐下, 说了许多话安慰她, 柳筝有点想哭,又哭不出来。
人的情感总是复杂的, 她深知这没什么好难过的,章鹤本来就是个狼心狗肺的坏东西,她不该为了他浪费自己的情绪,可有时候情绪就是不讲理,那种委屈一涌上来她整颗心都是冷的,根本没办法说服自己。
罗净秋拍着她的脊背,顾寻真在旁边帮着骂章鹤有眼无珠,柳筝怕再这么耽搁下去,天太晚了影响她们睡觉,努力压下情绪后笑着让她们放心,劝罗净秋快些回房。
罗净秋见她看似无碍,劝她别什么都憋在心里,说出来会好受些,柳筝仍然忍着,罗净秋只好递了顾寻真一个眼神,先回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