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砚的呼吸顿住了,抚摸她头发的动作也停了下来。唯有他眸中的雨还在哗啦啦地落着。
他也太会做梦了,这梦也太美好了。
真不想醒。
柳筝继续道:“我想多了解你,想知道你都经历过什么。昨晚我确实被刑部大牢里的一切吓着了,也确实觉得你不简单。你当然不简单……你毕竟是在那样的境地里长大的。但我并没有因此觉得你恶心、脏、阴狠。我有点心疼你。也是我粗心大意,没顾及你的感受。”
柳筝蹭了蹭他心口,叹息道:“你怕血怕脏,还得独自审案,不得不用些手段,我难以想象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。那整整一匣子的令牌……得是你沾了多少血才一个个积攒下来的。”
宋砚眨了眨眼。
“不要再说想死掉这种话了,人能活一次多不易。我做梦都希望娘亲现在能活着,让她给我梳一辈子的头,给我涂一辈子的凤仙花指甲。我想做她一辈子的女儿。”
“阿墨给你做一辈子的情郎好不好。”宋砚想反正是个梦,梦当由他的意识掌控着,她会答应他所有请求的。
柳筝沉默了,这是个有点为难她的承诺。她对娘亲的爱会是永远的,对于他,她可能永远都只能保证此时此刻的爱是深刻的。但其实这也足够了吧。
宋砚仰躺着,看着外面渐亮的天光,心里有些无奈。梦里的筝筝和现实里的筝筝有点太像了,连不愿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都这么像。
他真是受够这种委屈了,竟然在梦里还要受着。
宋砚扣住她肩膀,忽地将她从自己胸膛上掀开,压到了床面上。他捏着她的下巴,绵绵密密地吻着她的唇。
柳筝扶着他的肩膀迎合着,可他似乎是故意要使坏,吻得又凶又急,半点不像昨晚在假山洞里时那么温柔体贴,好像非要把她亲到腿软腰软喘不上气为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