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砚又不说话了,还想把自己的手臂抽出来。他冷得厉害,马车里唯一的热源就是她,他想挨近,又讨厌自己那么脏。
他没有力气,脑袋抵在马车壁上闭上了眼。
柳筝回忆着今晚发生的一切。
她想来看看,是因为想了解他,她想把他看全。黑的白的,都看全,她总不能喜欢一个人就只喜欢他的一面吧。她想见见他见过的一切,想接触他经历过的一切。她是因为喜欢他才想要来的。
但这些想法她都没有说出来……
有时候她太霸道,太我行我素了。他总是不会拒绝她的一切提问和请求,但几乎不曾主动问一点关于她的事。唯一一次发问是问她关于师兄的事,她当时心里闹着别扭,对他态度很冷淡,还发小脾气。这样他当然不敢再向她问别的事了。
今晚她一点别的解释都没有,就说要看被他审死审疯的三个人,他说怕她看了会讨厌他,不再喜欢他了,她也没多说点什么让他放心。
他是怀着万分忐忑的心情带她走进刑部大牢的。走出来后,她心有余悸,看到他就有点发怵,确实是忍不住想躲他……
他心思一向细腻,更有十二分心思都放在她身上,很多她自己意识不到的情绪都能被他捕捉到,他当然也感觉到了她刚才的疏远。
这一切落在他眼里,便是她嫌他残忍恶心,不会再喜欢他了。去之前他就把自己的疑虑说得很明白了,但她没当回事。
柳筝后悔了,眼泪扑簌簌地掉。她仍去努力地抱住他,一遍遍解释:“我没说不喜欢你,没嫌你脏,你不脏!你别总想死,你珍惜自己一点。”
宋砚被她用力地抱着,这体温让他贪恋,低低地哼喘起来。他还想将她推开,摇着头:“不要抱,不要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