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当然不是常见的刑讯手段,他对她说了谎。那三人的惨状连久办刑案的孟博瀚都不忍看。
宋砚心里陡然升出惶恐。他希望自己在筝筝心里永远是一想到就会笑的存在,干净纯粹,温良乖觉。显然刑部大牢里的一切会把这些印象全部打散。
柳筝看出了他的抗拒,了然道:“不方便就算了吧,我也只是一时起意。天不早了,快点睡吧。”
宋砚无言,柳筝重新提起灯笼,出了客房上楼。
宋砚脚步紧随,柳筝回头:“跟着我作什么?我和你还没熟到晚上也能睡在一起的地步。”
她的话音里隐约藏着怒意。宋砚停了步,她提裙上阶,步伐越来越快。
宋砚抓着扶手,看她即将脱离自己的视线之内,内心好像也有黑白两子在激烈地打着架。
她好不容易有点爱他了,那么那么喜欢他,亲他的时候好温柔好温柔,若她知道他手段肮脏,甚至内心也肮脏,还会再喜欢他吗?
真不喜欢他了他该怎么办……他害怕。
可他既然足够爱她,又怎么能忍心故意隐瞒呢?筝筝难得问一点关于他的事,他还支支吾吾。他该对她永远忠诚,不论黑白,不论干净与否,若她想看,便让她看个明白。
他必须保证自己给她的爱是干净坦荡,容得了任何质疑的。
宋砚唤她:“筝筝。”
柳筝没听见,跨上了拐角。宋砚三两步追上,拉了她的手:“筝筝……你想看什么都可以。”
柳筝停步,于盈盈灯光中与他对视片刻:“你不愿就不要勉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