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快黑了, 各家渐渐点起了灯,不少人聚在门口端着碗就着天光吃饭。西街巷巷头的何家院内时不时传来一阵响动,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往里看。
今天的事让不少人对叶锦刮目相看, 但也有不少人对她的议论比之从前更甚。从前常去光顾的嫌晦气, 路过何家门口还要吐口唾沫;没光顾过的嫌脏,听到里面动静不一般也没一个人肯上前问问怎么了。
何家院内, 叶锦被何大郎拿棍子打得起不来身,何善躲在门后面无表情地看着。何母叉着腰对她唾沫乱飞:“我何家进来你这么个污糟玩意儿真是家门不幸呐!人都知道家丑不可外扬,你倒好!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是不是?!”
何母劈手从何大郎那夺了棍子,当着她的头脸打下来,叶锦蜷缩着拿手护,手臂手指都被打得剧痛难忍。她呜呜咽咽地哭:“婆,婆母,我不敢了,我不敢了!我也是怕咱们再被欺负啊!啊!”
她越哭何母抽得越狠:“你再喊,你再哭!真够贱的啊,想把这方圆百里的骈头都喊来救你是吧?就你这么的脏玩意儿,谁能要你!也就我们家!阿弥陀佛,慈悲心肠给你一个容身之地!”
何大郎在旁边低声劝:“娘,别打了吧,晚上罗家那位还得来呢。”
“哼!还来?人早递信说不来了!别到时候反手把人家送进牢里判绞刑,谁还能敢来?!”
提起这个何大郎脸色阴狠起来,重重踢了伏地喘息的叶锦一脚:“贱骨头,想把我们全家饿死是不是?啊?”
叶锦头晕眼花,呕出一滩血来。瞥见门口的何善,她抱住何大郎的腿哭求着:“大郎,门,门没关……善哥儿还小,别……”
何大郎一脚把她踹开:“再犯贱我递根棍子让他一块来打你!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