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傍晚时罗净秋留了她们吃饭,顾寻真舍不得柳筝走,执意要留她过夜。罗净秋也想她们在这小住几日,最好可以呆到七月七,这样有关宴会的事若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就不用一来一回地递信了,信上总容易说不清楚。
柳筝推脱了几回,顾竟翘着腿道:“嘴上说着想你先生想你师姐了,结果留下来住两晚都不愿意。小筝筝,你真不够意思,还和我们见外啊?”
“是呀是呀,筝筝,今晚跟我一起睡嘛。”顾寻真晃她手臂撒娇,顾竟听了夸张地搓搓胳膊,说自己掉了一地鸡皮疙瘩了。兄妹两个又吵起来。
如果是平时,柳筝当然不会一直推辞,可问题是,家里还有个人等她回去……她说好了天黑之前会到家的,要是食言了,他万一找过来怎么办?
柳筝看向王初翠,显然王初翠也正想着这事儿,得了她的示意便唉声叹气地揉着腰道:“怪我,我是把老骨头了,好不容易适应了这边的水土,又犯起腰疼病来,前两天不是总下雨嘛?疼得厉害,须得每晚睡前熬药喝了才行,不然得疼半夜。这药方药包都在家里,实在不方便留宿先生家中了。”
“姥姥怎么不早说?不然派人去取也是来得及的。”顾寻真担心地捡看她的腰,“什么时候有的毛病?”
“呃,有半年了,估计也是因为水土不服才有的。”
王初翠脸不红心不跳地扯了半天谎,顾竟却道:“这病症我游历各方的时候遇见过,还不止一次,并不难治。姥姥,你要是信得过我,要不让我给你针灸一二吧,一两柱香的事。”
王初翠浑身一僵,答应不是拒绝也不是,看向了柳筝。
罗净秋也道:“王婆婆别看阿竟这孩子平时说话不着调,身上本领多着呢,这些年他一个人走南闯北,什么看相看卦、占卜问鬼、治病治伤,没有他不会的,在湖广的时候就给好些人治过病了。要不试一试?根治掉了,再省得每日喝药了。”
柳筝试图解围:“姥姥她怕疼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