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从前是军旅之人,天天在马背上颠着,大伤小伤不断,留疤就留疤了,从不在意。但这次……冯策实话说,光看主子背后的创面,他都气得牙根痒痒。血肉模糊,伤口纵横交错,昨晚来的两个太医一直清理到半夜,真不剩多少好皮了。
宋砚揉捏着枕头一角,看也未看:“扔了吧。”
“好。”
处理好伤口,冯策扶他坐好,又端来药。宋砚捧着黑糊糊的药汁,眉头紧皱,半天没下口,蜜饯倒下肚好几个。
冯策还在愤愤不平:“侯爷下手太狠,老太太心也太狠……嘴上说着疼您,鞭子没少抽一下!到底为什么?”
“他们不想我再去刑部了。”
冯策抓了抓头发,这个缘由他当然也想得到,他是不理解为什么就为了这个打他那么多鞭子。把孩子当面团养吗?任他们搓扁揉圆,稍有点偏差就勃然大怒。还养什么孩子,直接养面团算了。
宋砚并不纠结这些,他还在想今天和柳筝的谈话。他问冯策:“和喜欢的人说话,也要讲究章法?你教一教我。”
“嘶。”冯策薅了把头发,指指他的药碗,“您先把药喝了成不,闭住气仰头直接灌,两三口的事。一会儿放凉了只会更苦更难喝。”
宋砚抿唇,一口气喝完药,又吃了几个蜜饯,追问他:“你到底会不会?”
冯策嘿嘿笑:“不会。”
宋砚心里苦恼,突然想到了什么:“从明天起你不必跟我进西街巷了,在外等着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