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溪从不是轻易言败的人,尤其在“哄人”这件事情上。
“前辈,欺瞒您是我不对。想来爹爹已经同您说过了,我自小就被当成男儿养,只有远离京城的时候,我才敢穿女装。晚辈实在迫不得已。”
秦知院冷哼一声,“你爹就不是个东西!”
“可不是?我明明是女子,我爹非得让我扮男子。小时候,大家总说我是个娘娘腔”
苏溪说着说着哭起来,“我从小就没有娘,大家还总笑话我”
秦知院停下来,“你你你,你哭什么?多大个人了,还哭!”,说归说,骂归骂,秦知院侧过身子挡住外人探究的目光,小声道,“你现在是沈惜,是男子!莫要再哭了!”
当秦知院得知名满天下的沈惜公子是如假包换的女子,他不是怨恨,而是心疼她。
丫头该吃了多少苦,才有今日的学识和成就啊!
难为她小小年纪跟着她师父周游列国,秦知院的两个女儿像苏溪这么大的时候,还在玩泥巴呢!
从前他想不通为什么沈惜宁愿去偏远的巴蜀,也不愿留在京城为官、不愿做驸马。
沈惜是女儿身,哪能啊!
想来皇上颁改的朝纲——女子可入朝为官,就是为了苏溪、为了王府免受责难而颁改的。
“要想老夫原谅你也行,”秦知院顿了顿,颇有为老不尊的架势,“教老夫几招,不准收钱!”
他最近和几位尚书下棋,十下九输,实在没有面子。
苏溪破涕为笑,赶紧擦干勉强挤出来的眼泪,讨好道。
“没问题!区区几个尚书大人,想要赢他们太简单了。晚辈观察过他们的棋路,您只需要按照我说的步骤走”
那天上午,苏溪啥也没干,在翰林院坐了小半天,专门给秦知院讲解至胜之法。好几个翰林院的同僚想要学习学习、观摩观摩,被秦知院赶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