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即,剑光一闪,昏暗阴沉的屋内得见一道煞白的光影。
所以,受薛羡柳一剑也是她应得的。
薛羡柳手中青筋乍起,没入胸口的剑刃,一寸一寸的探进她身体的更深处。
“霖颐百姓…你怎能让我轻易舍弃…”
更何况她还得知仪癸国极有可能受令攻城。
她作为一个受百姓血肉之税的将军,理应为百姓身死此处,如今却要弃城撤军,让城中百姓代她受过。
冷风夹雨袭过,阴寒的冷气直往两人的皮肉里钻去。
薛羡柳压抑着胸口的凄怆,“你明知道我不会放弃让你重归皇位的机会。”
她闭上眼睛,摇了摇头:“…你我相伴多年,真是无情。”
白剑已没入红肉之中。
赵景程特意换的一身青衣,此番青衣染血,在暗无亮光的房内,胸口的血渍神似名家挥毫点出的锦绣之墨。
“兵贵神速,薛将军需尽快传令下去,以免错失时机。”赵景程伸出手去握住薛羡柳执剑的手,言辞肯定。
她知道薛羡柳是真的动了杀心。
可还好,薛羡柳对她长姐的虔诚之心超出了她的预料,薛羡柳没能一剑将她刺死。
“是…陛下。”
薛羡柳应道,皱眉闭目,不再看她,执剑的手逐渐脱力。
赵景程握着薛羡柳的手一用力,一把将胸口插着的剑抽了出来。
薛羡柳身边常常佩着的是她长姐赠予的宝剑——生刍。
剑身莹白耀目,削铁如泥,吹发即断,遇血不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