湛冲不说话,沉默地盯着她看,似乎想从她的话中判断出到底有几分真意。
她的目光直帅坦荡,不躲不闪,倒不似作伪的模样,他忽而展颜一笑,轻快道,“无妨,只是你既不能为我达成所愿,那就陪在我身边,我缺个端茶倒水,递笔磨墨的婢女,我也附庸风雅一回,偶尔学学酸儒的那套红袖添香,想来也别有意趣。”
“不如和我说说那个你欲救之人,返生香虽是讹传,但我若有法子施救,也会尽力而为。”她并不接他的话。
可他却似无意再继续这个话题,缓慢起身朝她走去,她不避不让,直面他锐利的目光。
“你救不了我,也救不了她。”
“为何?难道那个人也同你一样中了蛊毒?”
两人离得近了,他似乎笑着,可她却从那双眼睛里看到某种深重的悲伤,浓烈得几乎令她都莫名揪起心来。
“不,因为她已经死了。”
第30章 启程
翌日清晨,一行人简单吃了晨食,便各自点马准备启程。
南漪后半夜脑袋纷乱,无心睡眠,几乎睁眼到了天明,半点胃口也无,驿所的晨食更是简陋粗糙,合豆面烙成的杂饼子并羊乳,南漪费了老大劲才撕咬下一小块杂饼,干巴巴硬邦邦,冲了半碗羊乳才勉强吞下,只觉牙关酸疼,便再不想吃了,余光却见对面那人又沉默着将食物都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