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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朝中是无将可用还是无兵可点了?”湛冲收敛笑意,木着一张脸,“哐啷”一声,将茶盏磕在桌上,寒声道,“怕不是又有人给我上眼药,不想让我归朝吧。”

“殿下这……这话从何说起呢?”曹申原本半坐的身子闻言更是朝前倾了倾,下意识抬手抹了抹额角。

早就预感到这回的差事领的不大妙,天子自不必说,自己被点了卯,来也得来,不来也得来,哪里容得你挑三拣四,只是他领命传旨的这位,真真尸山血海里摸爬滚打出来的,平日里虽一副皎月清朗的矜贵模样,只是别惹他翻脸,那可是手握实权的强权一派,真惹急了他,后果绝对不是他一个小小督监能承受得起的。

于是越发连坐都坐不住,起来凑近湛冲,躬身切切道,“殿下多虑了,武备之事勿需下官多言,殿下当知,如今朝中可用之人寥寥,论领兵行军之才,又有谁敢说在殿下之上?鸠里虽是南夷荒蛮之地,可前朝多少祸患不都是发端自南蛮,倘若这趟不是赵将军临阵病困,杀鸡焉用牛刀啊。”

第20章 送衣

亓官一直站在门外候着,等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,终于见曹申与湛冲自内堂出来,于是连忙上前支应,便听得湛冲与他吩咐道,“去安排好曹监的下处。”说着,转头又冲曹申道,“今日便委屈曹监在这寺里将就一宿,待明日着人布置好官署,再移过去不迟。”

曹申躬身拱手行礼,一脸谦卑模样,“劳殿下费心了,下官着实过意不去,殿下留步、留步。”

湛冲站在滴水下,看着亓官引那曹申去了,静默站了会儿,也不知想些什么,不久又被头顶一声突兀的鸦鸣打断了思绪。

见不多时,亓官去而复返,遂尔看了其一眼,转身又走进内堂去了。

亓官随之进入,反手合上门,转身向湛冲回禀道,“已经使王蟠过去应付曹申,他二人早年在外书省共过事,原有些牵连。”

“这曹申惯于骑墙两顾,不堪得用,不用费心思了。”湛冲似乎想起什么,不由发笑,手指轻轻摩挲桌沿,淡淡道,“赵方喜这个老小子,未免用力过猛,一个成日舞刀弄枪的,害了立都立不住的毛病,日后怕不是只有致仕一条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