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近前,湛冲先停住身形,田婴正要上前叫门,便被湛冲抬手制止,又听他吩咐道,“别闹出动静来,带人将这里围起来,没我的令,谁都不准进来,也不准放任何一个人出去。”
田婴得令,带人铺排开来。
湛冲心下有疑,遂上前叫门,可并无人应答,院门也并未上锁,他径自推开,走了进去。
这私邸建在名山之中,古朴寻常,并无一丝遗世独立之感。庭院前散养着几只吵闹的芦花鸡,角落几丛干枯藤蔓,这里便与世间任何一处民宅无异。
厅堂门大开着,他不便登堂入室,寻了偏门入到内庭,不想后面竟别有洞天,与前庭的古朴守旧不同,后庭意趣幽幽,形似琅嬛。
回廊错落,飞檐重脊,明堂的后身,错落悬挂着竹帘,两两相隔二指宽,帘角垂金铃,细碎的微风拂过,铃声叮咚。
西北面有不小的莲花池与一轩花圃,可惜当下时节不对,若是仲夏,水陆草木之花盛行,便可作人间仙境。
“这位郎君,不知有何贵干?”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。
湛冲回首,见来者是一跛足老叟,不动声色上下打量一番,拱手行礼道,“恕晚生唐突失礼,只因方才在门外久叩不开,于是不请自入,还请老人家见谅,实因晚辈目下正在寻一位在山中隐居的温先生,不知老人家可否为晚生指点迷津?”
老叟一脸平和回道,“郎君却是找对了地方,这里乃青苑,正是温先生居所。”
“不知先生何在?”
“郎君迟来一步,先生去岁已遐升,老朽拾先生恩德,如今留下为先生看门守院,直待百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