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屹不在,管事的只有崔氏,若没有崔氏的准许,许鸣裕怎能进玉笙居?
呵,她好后悔。
后悔自己太过善良,太容易相信别人,竟把这般心狠手辣的人带进了将军府。
也后悔自己看走了眼,以为崔氏是个心慈淳朴的大娘……
她恨自己无能无力,听着卧房里的哭嚎声渐渐弱下,她知道青雨被那个渣滓毁了。
破晓将至,万象复苏。
有人却死在了冷风凄凄的夜里。
江晚渔和双溪一整晚都睁着眼睛,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,心脏的绞痛感从未消失。
须臾,房门被打开,许鸣裕已穿戴整齐出了卧房,他脸色不太好,嘴里似乎在骂着什么。
可他并没有细究下去,只是领着院口的两个带刀护卫离开了玉笙居。
她和双溪互相搀扶着站起,跌跌撞撞地走进卧房。
青雨不着一缕躺在榻上,被褥只遮住了私隐,一眼瞧去,身上没有一处好的地方。
她坐到青雨身边,还未出声,眼眶里的泪珠就砸落在床榻上。
她以为哭了一整夜,眼泪已经干了,殊不知见到青雨的惨状,她尤是忍不住。
青雨双眼睁得大,目光涣散,察觉到旁边坐着人时,徐徐偏过头。
“姑娘,为何不救我?”
微弱无力的声音,落在江晚渔心里却似千斤重的巨石一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