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晚渔用指甲狠狠抵在大腿上,嗓子像是含着无数片碎玻璃。
“奴婢知错,请太子殿下恕罪!”
李瑀衍屈膝蹲下,清瘦的手捧住她的脸,轻轻托起。
四目相对时,她看到了他眸中毫不掩饰的柔情,以及隐隐狭着的暗涌。
“晚渔,你如何舍得这般对我?”
她不舍得。
却不得不这样对他。
李瑀衍待她极好,于她来说,太子哥哥的存在与她的两位亲哥哥无异。
“太子殿下,君奴有别,还请殿下松手。”她心脏绞痛在一起,面色却沉静无波澜。
李瑀衍眉头紧皱,被她细软的声音压得透不过气。
他的声音几近哀求,“晚渔,不要这般对我,你知道的我一直都……”
“殿下!”江晚渔打断他,堵住他接下来要说的话,“殿下可知奴婢流放西北充奴,平日里做的都是什么活儿?奴婢早已经不是殿下心中的晚渔,殿下依旧是至尊至上的太子,奴婢满身脏污,与太子不再是同路人。”
李瑀衍唇边泛起苦笑,“呵,不再是同路人?那祁屹就是你的同路人吗?因为他从西北将你带回都城,你便把自己献给他?你可知江家定罪那日,我在父皇母后殿前整整跪了三日三夜,只为给你给江家求情!”
江晚渔怔住了,她不敢相信,李瑀衍竟会为她做到这般。
可她值得吗?
值得他为她下跪求情吗?
“晚渔,我今日与你说这些,并非想获得你的同情,我只是想要让你明白,我对你的心意,任何人都比不了。你方才问我,知不知你在西北是做何事,我又何尝不知道充奴是个什么意思?可我并不在意,只是你我什么都不在意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