寝殿内静了片刻,赵晢清冷的嗓音传了出来:“何事?”
“糖球来了,说姑娘染上了痘疫。”无怠心中焦急,语速有些快。
“进来替我穿衣。”
这一回,几乎没有停顿,赵晢便吩咐了一句。
无怠推开门,走了进去,取过衣裳上前伺候,欲言又止了好几回,终究还是提醒道:“殿下,昨儿个陛下才大发雷霆,将您禁足,您如今不能出东宫。
不如小的去将姑娘接回东宫来?”
“不必。”赵晢自个儿拢着暗纹袖口:“让无荒去叫月明来。”
“是。”无怠忙吩咐了下去。
月明到的时候,赵晢已然在廊下立着了,寝院里,有人牵了马来。
“殿下。”月明行礼。
“吩咐下去,陇右的网立刻就收。”赵晢顺着玉白台阶而下,接过下人手中的缰绳。
月明一怔:“殿下,这样不妥,再等一两个月,等那些东西全数运到岐王府,岐王定然讨不了好,也好给殿下出出气。”
赵晢之所以被禁足,是他吩咐运去边关的一批武器甲胄半途竟然改道去了胶州。
而胶州营地的将领恰好是东宫的旧部下。
岐王将此事捅到了陛下跟前,陛下这人疑心重,就怀疑上太子殿下了,还当场大发雷霆,命太子殿下回东宫禁足,并火速派人去胶州查明真相去了。
虽然真相到底如何,眼下尚未可知,但他们心中都有数,估摸着这事与岐王脱不开关系,所有人心中都憋着一口气,等着收拾岐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