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会儿的功夫,苏窈脸上便泛起红晕。
一半是喝药喝的,一半是魏京极靠的太近,身上的温度传给她的。
一碗药喝完,苏窈舌尖苦的打了个寒颤,刚想让魏京极帮她找些水喝,他不知从哪拿出了一包蜜饯,塞进她手里。
自己则站起身,走去外头放碗。
苏窈握了握这块布包着的蜜饯,发现上面还留有魏京极的温度。
她踌躇了一下,还是敌不过口中传来的苦腥味,打开布条,吃了一块。
一块还压不住味,苏窈一连吃了几块,直到牙齿都甜的不行,才勉强停下。
魏京极往外送了药碗,便没进来里间。
苏窈原以为他还要回来,便坐着等了一会儿,可他没有再进来的意思,她便把包过蜜饯的布条放在榻下,用巾帕擦净了手,等腹中不再那么饱涨了,才躺下午睡。
……
许是喝了药的缘故,苏窈这一觉睡的很沉,不再有那日往乌州赶时,踩在绵软潮湿的土地上的,好似天地间只剩她独身一人的孤寂,而是有种双脚安安稳稳地踩在实地的安心感。
醒来的时候,外头的天色昏沉的像是深夜,可沿着窗棂蔓延到屋内的热风又在告诉苏窈,此刻还是白日。
隔着一扇仕女六曲屏风,她头有些发沉的坐起,靠在榻前的位置,隐约能看见里间与外间那道拐角处的月门。
青年锋利如刃的袍角露出一截。
魏京极身上淡淡的檀香味经过这一下午,已逐渐融在了房中,苏窈靠着床头,在察觉到这熟悉的香气来自谁时,有一瞬间的怔然,恍惚间仿佛她又回到了东宫。
外边狂风怒号,是要下暴雨的预兆。
她起身的动作不算小。
很快,魏京极的声音混着雷声,传入她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