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窈这才想起,白露是会水的,因小时候不敢下水,她便没有学。
可若有女子落水,总时不时会冒出些阴私勾当,乳母早早便让白露学了游水,以备不时之需。
只是那日去姨母家,她不曾带着白露去,才有了那档意外。
弄清了是谁,苏窈不免觉得自己真是累着了。
竟然将白露看成了魏京极。
躺在榻上的女子身上的衣裙还是湿的,白露随便寻人买了件外裳披着,道:“小姐,您先忍忍,奴婢这就去为您买干净的衣裳来。”
苏窈叫住她,声音应方才吐了许多水,显得有些哑:“别忘了给你自己也买一身。”
白露点点头。
她里外的衣裳都湿了,穿着只怕会染上风寒。
虽有侍卫,也不好让他们去买女子的贴身衣物,便只能白露前去。
苏窈躺了一会儿,觉得这样湿着一身盖着被子,有些说不出黏腻,让她想到了河里横七竖八的浓密水草,绕在她身上的触感。
没一会儿,她终于睡不下,掀开被子下地。
看角落里有个椅子,便一瘸一拐的走去坐下。
医馆并不大,外头便是伙计抓药的地方。
里间只用一层白麻布充作门,里面不管是坐具还是床具,都简单朴素的很。
矮凳也只是简单的用四根木头撑起,还不到苏窈的小腿。
她这样一坐,沉重下坠的裙摆便拖到地面,像直接蹲在地上。
可条件不允许她讲究些什么,这应是白露能寻到的最近的医馆。
精神高度紧张一段时间后,人便容易犯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