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庭广众之下,段凛朝苏窈客气行礼,“太子妃。”
苏窈让他起身,两人之间隔了一丈的距离,边走边聊,却也不好说的太明朗,“上回的事多谢二表哥,若是惹出了什么麻烦,我会一力承担。”
段凛道:“是我自愿,谈何麻烦。”
有路过的女眷向苏窈行礼,苏窈一一回了,避开他的话里的意思,斟酌道:“二表哥来寻我,可是想问些什么?”
出于礼数,段凛一直不曾看她,可声音却是朝着她的,“太子妃那日方说,过去的事已然过去,既木已成舟,你也该多顾着自己,若伤身伤心,失了君心,日后该如何自处?”
他的话说的隐晦,苏窈也能听出来,伤身指的是喝避子汤伤身,伤心是指,万一被魏京极察觉,伤了心便难以挽回。
苏窈不能将圣人给她的选择道出,只能回:“我有分寸。”
段凛心里颇有些疑虑,奈何那丝疑虑犹如清滑的一尾鱼,藏在水下暗处,露出的端倪甚少,他无从问起。
“你心里有分寸便好。无论如何,我都会帮你,日后若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,你也尽管说,这是我欠你的。”
苏窈听他语气执拗,便知多说也无用,倒不如承了他的情,日后再还,“如此便多谢二表哥了。”
段凛自嘲道:“你我之间还需言谢么?即使有缘无份,说到底,我也是你二表哥,你再说谢谢,便是伤我心了。”
苏窈忙道:“日后不说了。”
段凛轻叹一口气,岔开话题,聊起家常。
一条路走完,他们也该各自转向,苏窈与段凛作别,转身,忽然看见魏京极就站在枫树下,殷红如血的叶铺了满地,不知道听了多久。
她心里瞬间警铃大作,正想找理由解释时,魏京极走来,攥住她的手腕,带她往回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