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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窈不吭声。

魏京极生来金尊玉贵,可年少时也意气顽劣。

未被立作太子时,他喜穿一身劲装,将腰和腕口束紧,少年纤薄的骨骼于她而言亦显得高大挺拔。

郡主府僻静遥远,她初入太学,路上害怕,魏京极便等她一起回家。

有时魏京极意态散漫地坐在高头大马上,有时马鞭虚击,懒洋洋拽着缰绳,等烦了便拿门口梨树练箭,有时生气了,便朝她慢悠悠的笑。

手掌温热,没好气的摁住她的头,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与无奈。

“夫子好坏不分,罚你你不知逃?”

苏窈原还胆颤心惊,听了这句,杏眸睁的圆圆地看他。

魏京极又道:“横竖有我在,无人敢欺你。”

寒来暑往,风雪无阻。

意气风发的少年渐渐长成了如今清贵淡漠的青年。

她习惯了安静地站在他身边,目睹他失意众人推,目睹他被册立为太子,也目睹他年少心动,敛了笑意将心仪之人护在身后。

苏窈胃里泛酸,类似失落的情绪在胸口发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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庆功宴上觥筹交错,声聚之地鼓乐齐鸣。

太极殿外日悬中天,圣人与一众皇亲国戚站在殿前,苏窈和一众女眷随礼而立,正中央的空地,数匹骏马绕着起舞巫女奔走,铁蹄动如雷电。

鼓声震天,头戴红缨盔的士兵持戟刺天,被血气浸染的兵器侵入热风,迎面仍有丝丝血腥味,巫祝舞姿诡奇,高唱祷词,向高台伏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