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敢逃婚,不喜欢一切本来该有的安稳,像极了我拒绝祝祷安要赎我出去的样子。
可是,祝祷安怎么会不怨恨我呢?按着他的性子,他应该怨恨我才对,是我让他跌落到了深渊里,让他在这城中的女子中,再抬不起头来。可是他却换上了温润的眸子看着我,为我低头想要博取我的一丝垂怜。
“就算是落魄了,我们的身份也不相当,公子还是别取笑我了。”我去取琴来,这是我要送客的意思。祝祷安没有阻止我,只是静静看着我挣脱开他的手,听我弹琴。
良久之后,他起身,临出门前又问了我一句:“时缘姑娘,真的不能告诉我,你是谁吗?”
“我说过了,我是仙乐居的艺伎。”我也对他微微一笑。
陈熹年想要的,达到了,自此后祝祷安会追着为我一掷千金,甚至会问我同一个问题,只要我败下阵来,低头告诉了他才肯终结。
可是我说过了,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了祝祷安,我说我是仙乐居的头牌,仅此而已。
是夜,陈熹年挟着冷意而来,靠在柱子旁。只是他来的时候不太凑巧,我正沐浴完毕,裹着薄衣。我恼怒他现在进门来不看时机,可是他却没退步,也没躲避目光,只是静静地看着我,仿佛在看一幅画作。
“以后我要把窗子都封死,让你不再进来。”我恶狠狠地说。
“那我把窗子砸了,也要进来的。”陈熹年笑着上前。
我退后一步,背对着他,脑海里想起的都是先前他与我的触碰。这样的夜里,我不能叫嚷,不能招惹他,我身处下风,还要提防着陈熹年会不会做出许多过分的事情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