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照例还是每日登台唱曲儿,不管下头的人如何说,我都不动声色,世事与我无关,我只关心手中的琴。
妈妈也来劝我,说我为什么想不开,不如给你挂了牌子让你歇息几天,等到春枝的死被人遗忘了,那时候仙乐居重回巅峰的时候,再出山。
我却问妈妈:“春枝的死如何忘却?”
没人劝我了,倒是祝祷安,许久日子不见,他重又站在楼下,抬着头看我。这一回他一改轻浮的模样,只是静静伫立看着我,仿佛第一天看见我,却又拿着从前一掷千金的架势把我重又推上头牌艺伎的位置。
我问过陈熹年,我还要见祝祷安吗?
陈熹年说,当然要见。
我见过许多的公子,碍于面子不敢直接上楼,总是要趁着夜色才撑船从小门处上来,这样不用和别的人比对琴棋书画,我总是瞧不起这样的人。祝祷安却每回都坦荡,好像是上天给了他这样的天赋,让他在那些君子所为上都略有涉猎,稍稍能够赢过很多人。
刚好可以上楼的程度。
祝祷安才不听那些楼下的人的嬉笑声,他说他祝祷安说到做到,喜欢这位艺伎头牌就是喜欢,不管花多少钱都要相见。
不愧是都城天下第一公子,可是公子啊,你还记得吗,你之前可是把人家姑娘惹恼了的,这一回你还轻浮不轻浮了?
门外的回答我没听真切,茶刚好煮开,我刚端起茶壶,祝祷安刚好迈门进来。好久未见,祝祷安好像比从前瘦了许多,脸上那些轻浮不可一世的神情稳重了许多,似乎是因为退亲给他的改变挺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