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我故意装作不懂地看向春枝。
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男子薄情,所以才不想要嫁人的?”春枝看着桌子上的酒,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,“我仔细回想起来我活到现在的一生,最快乐的时光,竟然是遇到了你之后,与你争抢头牌的那些日子。”
“我亦如此,春枝,既然选择了路,就应该要坚定地走下去才好。你别怕,也别忧愁,如果你实在撑不下去了,你可以来找我。”
我从来不知道,竟然有一天我会和打打闹闹的春枝这样平和地说着话。
我也害怕,我是最后一次这样和春枝说话。
“对了,我有东西送给你,”我看向春枝,“很早就想要给你的,是我第一次挂牌后,得到的一块玉佩。”我一直随身携带着,今日我拿了出来给了春枝,“你一直都想要得到这块的,如今我赠与你。”
这块玉佩,是仙乐居最受欢迎的艺伎才能有的,象征着最高的荣誉。为了这块玉佩我和春枝这样计较了许多年,如今想想,也没什么好计较的。
我看着春枝,感觉是在看向过去的我,也好像看到了方才那位和祝祷安定了亲事的女子。只是我始终没有听从,而是踏上了一条更为艰险的道路。
出来一趟太久了,春枝很快被人告知着该回府了,我也与她告别。不知怎么的,我看着春枝,总觉得她是被镣铐住脚踝的一只鸟,她本来应该在枝头歌唱的,可是她却只能困在那笼中,偶尔为供养她的主人歌唱,忘却了自己的一身本领。
也忘记了翱翔。
我回到仙乐居,过了一段安生的日子。这段时日陈熹年没有来,祝祷安也没有来,我隐约听闻春枝的日子时好时坏,但我想到了她有了身孕,日子总不会太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