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笑着没说话,从屋子里拿出个木牌,给了仙乐居的妈妈。这木牌是每日要交给妈妈的,想要去弹琴唱歌,还是歇息,这木牌是要挂在楼下正厅的给那些公子哥看的。若是没有自己喜欢听歌的艺伎,也好赶紧抽身去做别的事情,不用浪费时日。
春枝看见我把木牌交出去,眼睛也弯起来,笑成了一个月亮。我这才仔细看着跟我斗了这么些年的女子,她是那样的动人,正是最好的时候,若是她真的能找到自己的归宿,也是一段佳话,一桩好事。
木牌虽然挂了下去,但是若有人想要上楼来,仍然可以花钱,妈妈会上去通传,若是艺伎应允了,便可以上楼来品茗吟诗。
我听着外头的热闹声和喝彩声,就能够知道今日的春枝一定是开心的。她今天没有弹错一个音,甚至比往日弹奏的更好听。
不一会儿,妈妈就上楼来,堆着笑:“姑娘,今日楼下有两位公子要上楼来与您谈天,您可要见?”
“除了祝祷安,还有谁?”我问。
“还有一位陈家的公子,叫陈熹年的。这位少爷看着眼生,像是才来这里的人。只是这位出手竟然比这祝家的少爷还要阔绰的。”
妈妈知道我不想要见祝祷安,便特意说陈熹年的好话。
我又想到了昨晚的那男子,我问他叫什么名字,他只是不答话。陈熹年,倒像是一个经历了多年沧桑变化的名字,看着来路光明,却耗费许多时光。我对妈妈一笑:“那便请陈公子上来吧,他是第一次,不好驳回的。”
这样的借口是对谁都好的,我将发髻轻轻挽起,找了件衣衫披上。
一回头,一位清朗俊秀的男子倚靠着门边,正对着我笑。看起来温润的模样,并不是昨晚那个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人。难道是我会错意思了,那人还没来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