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父亲从大兴运回了石棺,便时常独自呆在殿中,今日更是异常,已经呆在这里整整一天未进水米。
姜璇抿了抿唇,低声吩咐:“你们在外面等着吧。”
宫女们如获大赦地松了口气,福了福身,提着食盒,鸦雀无声地退到廊下。
缓步迈进大殿,姜璇不自觉捧紧了手里的暖炉。
石棺运来的第一天,她便来过这个大殿。
那时父亲站在石棺旁,面色沉冷地告诉她,这石棺里,躺得是她的母亲。
一开始,她同父亲一样,怨恨过母亲抛下了她与父亲,可看到石棺后,想到里面的白骨,她的怨恨却像一缕轻烟,被轻飘飘地吹散了。
母亲已经去世了,活着的人为何还要有这种怨恨她的执念?
她跪在石棺旁,像以往去寺庙给她念经超度时那样,点燃了一柱香,烧了黄纸。
父亲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,没有作声,也没有阻止她。
她祭奠以后,对父亲说,母亲已逝,尸骨应当早日入土为安。
可这具石棺,依然静静地呆在这座大殿里。
没有新帝的旨意,甚至无人敢靠近这座大殿。
姜璇垂眸看了一会儿那碟菱角,轻声道:“父亲。”
冷厉笑声戛然而止。
傅千洛顿了顿,抬眸面无表情地看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