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母有养育之恩,子女有赡养之责,被告理当侍奉双亲。”范副史沉吟片刻,移目看向姜青若,“你可有什么话要说?”
姜青若从袖中抽出一封信来,转交给身旁的皂吏。
衙役捧着信,很快送到范副史面前。
“早在两年前,父亲继母就给我写了亲笔信,与我断绝关系,请大人明鉴。”
语调是轻松的。
没有怨恨,也没有不忿,只是平静地说了出来,就像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范副史一目十行地扫过信笺,讶异地扬起长眉。
两年之前,窦重山叛乱,云州被叛军攻占,姜闳带着全家逃走,独独留下长女庶女流落在外,对她们落难全然不管,竟还写下了断绝关系的亲笔信。
身为父母,凉薄至此,又已断绝亲情关系,无论从律法,还是人情来说,都没有分长女家产的道理。
眼看范副史面色不虞,移目审视地看过来,姜闳忙道:“那只是情势所迫,当时也是出于无奈,大人,那封信算不得数”
“就是啊大人,区区一封信,算不上数!大人怎可只讲律法,不容人情呢?那长女,确实是我和老爷抚养长大的,养恩大过天,岂能一笔勾销?”
“白纸黑字,就是铁证,”范副史冷目看着堂下,重重拍下惊堂木,“既已断绝亲情,子女便无赡养之责,此案证据确凿,不容再辩。”
“大人”
黄氏还想再辩,看到皂吏气势汹汹的提起板子,只得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。
转过脸去,发现姜青若神色淡定稳操胜券的模样,心头的怒火更甚。
黄氏暗啐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