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随手拿起桌上的药方,蹙眉盯了片刻,夸张地瞪大眼睛:“哥,这方子是谁的?患了这种头疾,可是不治之症啊!”
裴晋安一怔,狐疑地盯着他:“这方子你看得懂?”
“那是自然,我一眼便看得出这是个治头疾的方子。整个大雍,除了我,也就江家那个老太医能看得懂了。”慕绍得意地扬起脑袋,“哥,其他方面我不敢吹嘘,但在这方面,我绝对是行家里手!”
裴晋安看他半晌,决定暂且信他一回。
“那你说清楚,用这个方子的人,到底患了什么重疾?”
慕绍坐下,拿起方子细细看过,笃定道:“用这个方子的人,患的头疾世所罕见,平时看上去犹如常人无异,可一旦犯病,便会头晕头痛,性情大变,暴躁易怒,还会伴有幻觉。此疾只能用药缓解,终身无法根治,”
傅千洛患有这种奇怪的头疾,平常肯定在服药压制,既然有药可缓解,便不会有性命之忧,所以,指望这位劲敌有朝一日暴毙身亡并不太现实。
裴晋安思忖良久,拿起药方塞到怀里,拍了拍慕绍的肩,语重心长道:“入赘的事,再好好想一想。我让你嫂子去给玥灵说说情,说不定还有挽回的机会”
慕绍鼻头一酸,扑在裴晋安怀里哀嚎:“哥,还是你了解我。玥灵给我退婚书的一霎那,我突然发现,天大地大,这世间竟再没有我容身的地方了”
裴晋安嫌弃得一把推开他。
掸了掸揉皱的衣襟,言不由衷道:“先留在庆州吧,表哥需要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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退完亲,贺玥灵兴奋得有点异常。
她一夜几乎没有睡意,拉着姜青若促膝长谈滔滔不绝,把侑州的好儿郎挨个数了个遍,有貌比潘安的,有家财万贯的,有文武双全的,细细扒拉起来,哪个不比慕绍强得多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