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,傅昭歌眼底划过一抹暗色,犹似片刻阴沉,却不过多久,殆尽的无影无踪。

她作为东宫,的确是身负南国重担,可她并不以为自己不能和所愿之人厮守。

温言崖虽是左相,看似底细都一清二楚,实则却处处是迷。而即便是这样,傅昭歌也不觉得又有何大不了的。

她喜欢的人,纵然从前犯了万劫不复的罪过,那也都是过往。

可不过,让她举步难行的恰恰不是旁人,却是她自己。

良久,傅昭歌听到温言崖延绵轻缓的呼吸声,凤眸愈发昏沉,如低声自语般说道,“倘若是真喜欢上了,便可就麻烦了。”

傅昭歌看着温言崖的眉眼,摈弃心头杂念,闭上了眸,不再去想。

明天起,便就不可再莽撞冲动了。

少与温言崖接触,大抵就能收回前段时间那猛冲乱撞的情绪了。

她傅昭歌都来不担忧旁人祸害自己,也不担心自己会害了旁人,而如今……

她是真的开始有了惦念的人了。

不得不说,有些情愫是无法忽视,更是排斥不了的。

认识的再晚,也抵不过他来的刚刚好。

傅昭歌做足了打算,心下也有了较量,可却万万没有想到,从头到尾都有人在更深入的谋划着。

直到夜真正静了,傅昭歌也缓缓浅眠,温言崖这时才幽幽睁开了那双浓墨不化般的黑眸,在明灭的灯光摇曳下,愈发能看清那眸底卷涌的黑潮。

温言崖听清了傅昭歌说过的那句话,眼底闪过一抹危险,如削薄唇愈发抿紧。

她可真是有本事。

这意思是招惹完,就想甩袖走人了?

天下哪来那么好的事?

傅昭歌,既然是你先要招惹上的,便由不得你嫌麻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