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深深看了裴济一眼:“定之真这么觉得?”

裴济笑道:“确是臣肺腑之言。”

这时候李乐突然插口道:“裴相公,你觉得云兄弟……云非墨此人怎么样?”

李乐平时不大正经,但是对于自己的朋友是极讲义气的,他既然把云非墨当成兄弟朋友,自然就想着帮他讨前程。裴济在朝中当了那么多年首相,在朝中说话的分量极重,在皇帝面前更不一般,如果云兄弟能得裴相公一赞,那对于他未来的前程定然是大有裨益的。

裴济似乎没想到李乐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,略一沉吟:“晋王殿下,我对云非墨不甚了解,不过向来才子学人为官,却未见得能如做学问一般顺遂的。”

裴济说的有点绕,李乐并未听懂。

皇帝忍不住道:“裴相是觉得此人不可咯?”

裴济笑道:“回陛下,臣说了对他不甚了解,故而难做评价。不管是蔡尧说他文字粗鄙,还是崔衍说他是可造之材,那都只是一面之词,所谓盲人摸象,难见全貌。”

崔后疑道:“相公,不是说他写了什么《永昌奇案》,文字中有班马之志么?难道是假的?”

裴济哈哈笑道:“这当然不假,可是终究是小说家之言,况且说写了什么就有班马之志,不过是溢美之词,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。立言,立德,立功,终究不同。这个云非墨或者真有才具,也确实用心刻苦,单说是不是真就有经纬之才,还难下定论。便是崔衍刚刚说的心性,也不能仅仅以区区十数天的言行就下定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