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时旁边又有一个人上前,也拦在云黛面前:“云公子何必这么见外?以后大家都要在国子学里学习,说起来都是同学,低头不见抬头见,聊聊天打个招呼不过分吧?上舍汪梓辉,家父大理寺卿汪直!”说完抬手摸了把云非墨的脸,“啧啧啧,小脸真滑啊!”

听汪梓辉这么一说,围着的学生都哄笑起来。

云黛这才注意到这个叫汪梓辉的身上的服色跟其他人有些不同,外面罩着的褙子的领口上有一个小小的金徽,上面分明是一个篆书的“上”,其他中舍、下舍的人身上也都有相应的徽记,只是中舍是银徽,下舍乃是铜质。

薛岳和杜确,一个走老了江湖,一个自小在成都府学上学,这些学生存得什么心思他们一望便知:

云非墨双王俱保没错,可这群人可不同普通百姓,他们早就打听清楚云非墨这个名满洛阳完全就是运气好,他一没背景,二没家世,完全就是靠“运气”才得到了今日的名气,所谓的‘双王俱保’唬得了别人可骗不了他们。

俱保和俱保可不一样,类似杜确得的是剑南节度使令狐宛的保举,保的是他才华卓著,却遗贤在野,所以特地上书举荐。又好比谢祎,他是南迁的谢氏大族子弟,又是福建观察使谢道蕴的侄子,明里暗里又得到礼部尚书蔡尧的推荐,内里错综复杂的关系国子学里的学生焉能不知。

云非墨呢?两位亲王担保的是什么?是他的身份可靠,参加这次恩科。

这和杜确得的保举、谢祎得的保举能一样吗?根本就是天壤之别!

再说回这两位亲王,晋王还没出宫别居

,就是个孩子,他的举荐毫无分量。

雍王倒是一贯有贤名,可是雍王为云非墨作保,全是因为晋王的面子,也就是说这个云非墨这个“双王俱保”水分大的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