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黛不服气:“什么没那么容易?之前你要我写行卷,一开始什么都不会,现在不也写出来了么,为什么现在你倒没信心了呢?难道你之前夸我的言语都是骗我的吗?”

李禅看着信心满满的云黛,心中叹气,温声道:“你做得很好,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得多。”他俯身从地上将散落一地的行卷文稿捡起,拢成一叠,“这份行卷,行文质朴,立意清奇高远,诗文策论都有可采之处。别说你这么短的时间写出来,就是那些寒窗十年的读书人也及你不上。”

云黛哼了一声:“那你还说……”

李禅摆摆手,打断了云黛:“还记得之前问过的,立意和文辞哪一个更重要么?”

云黛不懂李禅为什么突然提起这茬儿,糊里糊涂地点点头:“记得啊,你当时说了一大堆,最后说文辞是皮毛,立意是神髓么,你问这个干什么?”

李禅苦笑道:“我当时说过,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。你在对于时政、格局的明悟上远胜常人,故而我一直说你的行卷:文辞质朴,立意高远

。”

云黛回想了一下,仍旧不明所以:“嗯,所以怎么啦?”

李禅揉了揉额头:“但蔡尚书与我不同,蔡尚书科举出身,素以文章才情著称。在他看来,诗文之所以能传诸后世,皆有赖于辞藻之优美,典故之熨帖,格律之优雅精确,至于立意如何反倒无关紧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