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……我错了。”云黛本想说自己在写《永昌奇案》,可一想要解释的事情太多,便作罢了,“殿下,您有办法了吗?”
李禅直直盯着她,浅褐色的眸子在眼中转了两转,只模棱两可地说:“这事儿……真的太难了。”
云黛以为李禅是真的没有办法了,颓然坐倒半天没有说话。
李禅是气她白天睡觉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薛公子,但见云黛真的难过了,心里又过意不去,上前将她扶到软垫上坐下:“其实……”
云黛摇摇头打断了李禅:“其实……也不是没有办法的。”
李禅一愣:“你想到什么办法了?”
云黛抱膝坐着,又拉了拉身上的黑狐裘:“就……我想过了,只要我死了,这事儿也就结了……”
李禅蹙眉打断:“你胡思乱想些什么!又想寻死了?!孤不准!”
“不是不是,不是去寻死,是……”云黛连忙摆手,凑到李禅耳边神神秘秘地说,“……我们可以去漏泽园买具无主尸体……然后对外说是我突发急病……行不行?对了,京城的漏泽园管得严么?”云黛所谓漏泽园是朝廷开办的专门收敛无主尸体的机构,像洛阳这样人口数十万的都会,城中乞丐、游民众多,经常会有横死暴毙无人认领的,朝廷为了彰显泽被万民这才开了漏泽园,由各地郡县衙署管辖。
李禅听完倒吸了一口凉气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去漏泽园买尸体?你……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?”华夏之人讲究死者为大,事死如生,买卖尸体这种事情一旦查实了,那叫掘墓见尸!往大了说这是妨害名教,有碍伦常,这种罪过莫说云黛,就是自己摊上了,至少是一辈子放归封地,永不入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