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黛:“嗯,我一出生身体就不好,花开的时候会喘不上气,都快死了。那时候卢龙来了个游方的老头,看了说是喘症,要活命就得跟他住在山顶上的道观里,一直到十岁为止。”

李禅没料到云黛还有这种经历,越发好奇了:“十年都住在山上,不许下山?”

云黛把完右手,又让李禅把左手给她:“山下不开花了就能回家。我住在观里没事,就跟在老神医后面看他看病,看着看着就会了呗。”

李禅问:“那兵法呢?不会也是老神医教你的吧。”

云黛撇撇嘴:“不是,兵法是我爹教的。十岁以后我下山回家,之后果然喘症再没犯过,爹爹见我伶俐可爱就把我带在身边,天天跟着他练兵。”

李禅听到这

儿哑然失笑,支起身子,一半好笑一半认真:“伶俐可爱?与乐儿待了一天,爱吹嘘的毛病就学到了?好好说。”

云黛把完脉,横了李禅一眼:“哼!对对对,我爹我娘我哥我姐,发现我顽劣任性、不受管束,先是让哥哥姐姐管我,姐姐管不了我,哥哥又舍不得动手打我,最后没法子就让爹带着我去军中收收性子!”

李禅听得朗声大笑:“哈哈哈哈哈……有这么个闺女也着实头痛。”李禅本想再问得详细些,怕又惹云黛伤心,想到以后日子还长,有的是时间好生盘问。如此便不再说话,笑吟吟看着她。

云黛本想再斗两句嘴,可看到李禅只觉得胸口一阵狂跳:

李禅本来就是被崔衡从床上硬叫起来的,身上的黑狐裘裹得随意,此刻斜躺着,里面中衣松垮,胸口的肌肤被黑狐裘一衬,更是白的晃眼。因为在病中,李禅眼下一片青色,眼神不像平时那么凌厉,显得既疲惫又脆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