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裴耀卿大人说裴相公忽染风寒,病体沉疴,不能进宫议事。”仇紫英口中的裴耀卿乃是裴济的长子,眼下是河南府尹,也是朝廷重臣。

老皇哼了一声,显然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:“朕那几个儿子呢?现在又是个什么章程?”

仇紫英思量了一会儿才说:“依奴才所见,赵王殿下和雍王殿下虽然没发表意见,但看上去大抵是赵王主抚,雍王意剿。所怪者乃是燕王,今晨陛下走后,燕王又提过一次要召吴王回京。

皇帝眉毛一抖:“哼,都这时候,老五还摆什么兄友弟恭的姿态!!!他心里想什么,当朕老糊涂看不出来么?”皇帝平复了一下心情,“既然说起吴王,一个月前朕就发了旨意,问大河以北旱灾诸事,吴王是怎么回复的?”

仇紫英听了心中一紧,咽了口唾沫说:“回陛下,吴王尚未回复。”

皇帝双目一瞪:“都一个月了,为何没有回复?!”

仇紫英嗫嚅道:“回陛下,宣旨的使者回报说,吴王不在晋阳,故而……”

“不在晋阳?”皇帝声音冷冽了起来:“我叫他在晋阳监修晋阳宫,他不在晋阳跑去哪里了?”

“说是吴王入五台山礼佛修禅,为陛下和天下祈福去了。”仇紫英眼见皇帝脸色不渝,又道:“五台山佛寺云集,乃是佛家圣地。吴王既然号称佛子转世,亲近亲近也是题中应有之意。倒不宜苛责,倘使因礼佛之事责备过甚还恐引起青唐、缅国、和吐蕃的不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