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开口问他这些不就好了,非要先折磨几遭再问。李闲云心中咬牙切齿,但能活着,他也不想死。
他见高霖这会儿像是能听进去人话了,便忍着气,把之前同魏姝说过的那番话——当日先皇如何打猎,如何在饭桌上和今上吵架,又如何被发现在睡梦中猝死,以及随行太医查不出任何异常的事,都一一说了。最后又赌咒发誓,自己所言没有一句虚假。
高霖沉默地听完,许久都没有说话,只有手上暴起的青筋十分显眼。
又过了片刻,高霖才出声又问李闲云:“你方才说,随行的太医诊断先皇的死因是什么?”
李闲云回道:“太医什么也没查出来……”
“错了。”高霖冷冷地打断他,抬手一挥,才退下去的几人便又涌上前,不由分说地又把打湿的桑皮纸贴在了李闲云脸上。
李闲云在窒息中,听见了高霖仿佛带着霜雪的声音:“当日在行宫,是裕王以下犯上,触怒先皇,以致先皇急火攻心,先皇才会猝然驾崩的。”
面上的桑皮纸终于又被揭开。李闲云是真的怕了,不顾还在喘着气,立刻改口道:“对,是裕王,也就是如今的圣上气死的先皇。”
高霖又问:“先皇临终前,可留下了什么遗言?”
“先皇驾崩突然……”李闲云话说到一半,反应过来高霖明显不是想听这个,便试探地问道,“高大人想让先皇有什么遗言?”
高霖道:“先皇如此疼爱公主和小郡王,弥留之际不可能不为两人打算。先皇生前就有旨意,为小郡王赐姓为魏,遗言自然是把社稷大统传于魏昭。”
李闲云这次却没有开口重复高霖的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