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原来是这样吗?”魏婧怔怔地盯着岸便边聚集的人群看了一会儿,直到少年的尸首和他母亲哭泣的声音被远远甩在船后,再也看不见听不到,魏婧才回过神,下意识又在船上搜寻起魏姝的身影。

魏姝此刻正和谢兰臣、昭儿站在船头。

谢兰臣正一手抱着昭儿,一手为魏姝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,微微低头间,那一种温柔,是魏婧在预知梦里从不曾见过的。

明明梦里的谢兰臣只对人表面温和,实际冷血冷情,极难亲近,是魏婧花了整整两年都没能捂化的冰,可他却轻易在魏姝面前化成了水。

魏婧也明知道,梦境归梦境,现实归现实,自己不该过多关注谢兰臣,更不该多想,可是看到谢兰臣和魏姝在一起,却还是控制不住地会觉得不甘心,甚至……隐隐的嫉妒。

她忽然想到方才李闲云那番“逆天而为”的话,又想到自己被御史齐齐弹劾的那天,父皇用极其失望的语气,对她说道:“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,朕真是白疼了你一场!先前朕还笑话先皇不会养女儿,如今才知道朕才是最该被笑话的那个,反而是崇宁,最近越来越收敛,连御史都不怎么参她了,结果冒出来了你,你可真是给朕长脸!”

从小到大,魏婧都是听着众人夸赞长大的,父皇母后喜爱她乖巧,外人称赞她品行好,不是说希望自己女儿能学几分她的端庄,就是玩笑说,若能讨个有她一半好的儿媳,死也知足了。

那时候的她满身光亮,是父皇母后的骄傲。

然而现在,她除了如愿即将嫁给徐子期,再无从前的光鲜,反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;而本该早死的魏姝,却春风得意,越过越好了。

有那么一瞬间,魏婧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救活魏姝了……

此时站在船头的谢兰臣,突然看向魏婧的方向,对身侧的魏姝道:“我都是公主的人了,却还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地觊觎我,公主都不吃醋介意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