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闵立刻就明白了谢兰臣的用意。
原本新皇登基,先后两位帝王难免会有意见相左之处,一般只要不是什么大事,朝臣都会自觉以新皇的谕令为尊,毕竟法理之外,尚有人情。
但在魏姝和谢兰臣复婚这件事上,谢兰臣家世品貌都很卓越,绝对是上好的驸马人选,加之又和崇宁公主育有一子,若崇宁公主不反对,成人之美,准许二人复婚才合乎人情。但皇上却以不能违背先帝谕令为由,不许复婚,便是只讲法理,不讲人情了。
如此,郭皇后的事自然也不该讲人情,依照法理,说郭皇后谋逆略有些勉强,但一条忤逆抗旨之罪却是逃不掉的。
谢闵道:“今上能顺利继位,可是流放了两个兄弟和一个侄子换来的,这些人虽然被流放,朝中却还有部分残留的势力,常常与今上不对付;后宫里,想把郭皇后拉下后位的人肯定也不少,若这些人能一起谏言,要求皇上处置郭皇后,郭皇后这劫怕是不好过了。”
谢兰臣已经用自己给这些各怀目的人开了个好头,接下来,就是他们上场的时候了……
然而,接下来发生的事却比谢闵预想的还要顺利,次日早朝上已经有御史摆开阵势,要撞柱死谏,求皇上惩治郭皇后了。
前朝这么大的动静,住在后宫养病的魏姝自然也听说了。
事情说到底还是因魏姝而起,魏姝也知道自己这时候在宫里碍眼,索性经过太医的悉心调养后,自己基本已经痊愈,魏姝便带上昭儿回了公主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