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失神了很久。
湛君也愣怔起来。
因为他们想到的是同样的人。
“都是熟悉的人……你母亲最先去,接着是你父亲,董正扬亦是死在那日,他那样的性子……”他叹一口气,“还有几位故人,这几年也先后去了,最近一位是你舅舅……故人陆续飘零,我这风中枯叶,只怕不多时亦要归根……”
湛君已经哭了出来,但是她告诫过自己再不要哭,因此强忍了泪水,看向元佑,安慰道:“您是有福之人,只要安心保养,何有年华之叹?”
元佑笑了下,“人总是要面对这些的,不是逃避便可以蠲免的。”他又道,“我同你讲这些,并非是要你回忆伤心事,只是情之所至,难免心生感叹。”
“我明白的。”
“我主要还是来看你,虽然明知有你舅舅在,但还是忍不住为你忧虑……我一直是希望你能过得好的。”他看向哪些收起来的布料针线,“你同二郎之间……如今想来是好了……这么些年过去了,他待你的心,天地可证,便是他曾经有什么不好,看在鹓雏的份上,饶过他吧……”
湛君沉默了一会儿,轻声道:“您今日的话,我都记着了,您尽可以放心。”
“好!好,好啊……”
元佑是真的高兴,“有你这番话,我确实是可以放心了。你们两个,往后千万好好的……”他站起来,笑着说:“听说鲤儿和鹓雏在一起,等他们下了学,也叫我见一见,鹓雏,我实在是想念的很……我尚有许多事,这便回去了,阿澈你自做你的事就好。”
湛君送到门外。
回来时再没有心做旁的事。
她认真的想了。
她与元衍两个,除了好好的,好似也再没有别的路可走。
还能怎么办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