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再不敢的了。”湛君微笑着道,“多谢你,这么些年,悉心看顾他……”
她这样好声好气地说话,元希容先前从没见过,心下很有些奇异,竟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了,好一会儿才道:“一家人……讲这样的话……”
方艾这时终于开了尊口,问:“二郎哪里去了?”
湛君早多时便像个等着先生提问的学生,心高高悬着,如今真问到了,倒可以松一口气,忙转了身,回道:“他有事,出去多时了。”
方艾点了点头,叹了口气,很有些哀怜的意味,“他一直是很忙的,停不住……”又问:“出去时可用了餐饭?”
答案必然叫人失望,湛君不好答,也就不说。
方艾懂了她意思,拧了眉:“你也太失本份!哪有半分为人妻子的样子!”
眼见母亲挨了训斥,元凌不高兴,扯祖母的袖子晃。
方艾低头看了一眼,还是给了孙儿面子,叹了口气,再开口时竟然有些语重心长的意味,“他待你好,你也该想着回报才是,虽他是自作自受,可我到底是个母亲,你如今也做了母亲,自然明白我的心,给他些好日子过吧!既做了一家人,就应当好好的才是!”
这可算作是她低了头,莫说湛君,便是元希容都感到了诧异。
湛君抬了头,愣愣地直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