渔歌已是嫁了的,只是元衍用熟了她,于是仍留了她在书斋使唤,元衍若在家,她便只在书斋随侍,元衍若不在,她则多是在方艾处,一双眼睛时刻不离开元凌,仔细将所见事记下,细致地写到笺上,五日一封,交快马送给远方的人。实在算得上劳苦功高。
元凌回了自己家,得意非凡,拉着表兄的手,一路殷切地介绍。鲤儿很给弟弟面子,含笑地听,适时发出几声诚挚的惊叹。元凌于是更加兴致盎然,话没有停过。
湛君也听,听得很认真,渔歌走在她身旁,不时低声讲几句话,全是对元凌那些往事的增补。湛君听了,不由得对渔歌也生出许多感念来。
元府各处,元凌向来是畅通无阻的,无论到哪里,不要人通报,横冲直撞,随心所欲,谁也不敢拦他。何况他就是在方艾手底下长大的。
还没进屋子,先喊一声祖母,跳过高高的门槛,飞进去。
湛君在他后头进了屋子,敛眉低首,到了近前,行礼喊夫人,接着鲤儿也上前叙礼。
方艾统统不理会,元凌已钻到她怀里,她只低头和孙儿说话,万般爱怜。
早在湛君进来时,元希容便已站了起来,这时候喊了一声二嫂。
湛君从元凌那里知道元希容这个姑母她也是要感念的,便再做不出当年的姿态,立时抬了头,脸上带着诚挚的笑。
元希容也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