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可不怕他!”英娘笑起来,“是谁的错谁就得认!”
一墙之隔的外头,低语声阵阵。
“好了,时候是真不早了,我这就去晴水找先生去。”英娘把竹筒塞进袖子里,装好了,对湛君道:“先生也未必真的就生气,湛君你暂且安心。”
湛君低下了头,很有些愧疚,“为着我的事,叫英娘你这样奔波,我实在是……”
“这话我不爱听,我也一样养大了你,为你做什么事不都是应该?你再讲生分的话,我真要生气了!”
湛君破涕为笑,“好,我再不敢了。”
英娘抬起手,替她揩了揩眼角水意,笑道:“讲句不配的话,湛君,在我心里,你就是我的孩子。”
“我从来都是这样想的,英娘,你一直都我的母亲。”
“这样吗……真好啊……”英娘轻声呢喃,两行泪无知无觉就落了下来。
英娘一介女流,且多少已经有了些年岁,送信这种辛苦事本不该劳烦她,也实在是没更好的办法了,倘使把湛君那封信交到姜掩手上的是个陌生人,还是元衍手底下的人,湛君真怕姜掩会直接气到吐血倒地不起。
英娘也做这般忧虑,遂挺身而出。
湛君先去找元衍,说自己想带鲤儿回青云山瞧瞧,既然他也是到严州,大家不妨同去,元衍听了,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,却不说话。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态,元衍不讲话,湛君便耐心地等,只是有些人实在可恶,湛君等到恼,就要开口骂人了,那讨厌的人才闲闲开口,应了她。湛君修身养性的功夫不到火候,所以连谢也未道,拂袖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