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讲我逼迫你,我觉得冤屈,是你一直逼迫我才是,如果你不想着离开我的话,哪里会有那些事呢?是你逼迫着我去做逼迫你的事,明明只要你不离开我,我什么都可以应你的。”
湛君气到笑了,“好啊,你还我阿兄的命来,只要你能叫他活过来,随你要怎样!”
“你知道这是没可能的。”元衍气定神闲,“那是神佛才能做到的事,你讲些人力可及的,我必然叫你满意。你既认定了你阿兄的死是我所为,无论我讲什么都不信,那你更该留在我身边,从我身上得到好处,这才是讨债。”
湛君只是冷笑。
她现在是明白了,原是她错想,他根本一点也没变,什么温和沉静,全是假相,拿来迷惑人的罢了。
同他是讲不清楚道理的。
“叫了阿凌来,问他要跟谁……”
元凌忽然大笑着撞开了门。
他先前只是哭,湛君还没见过他笑过,且又笑得的这样开心,她话其实还未讲完,但此情此景,她怎忍心再讲?因此不说,脸上带了浅笑,下榻快步朝门口两个孩童走去。
元凌是坐在木马上被鲤儿推进来的。
木马是姜掩闲来无事时所造,做来是给鲤儿做生辰礼的,很是耗费了一番心血。鲤儿宝贝得很,湛君牵着陪他玩了几次,他便坚决不肯再坐,却常常自己扯着绳慢悠悠地拉着走。湛君问他这样是为什么,他就讲是因为他太喜欢这个礼物了,很害怕它坏掉,所以只是牵着走一走就可以了。乖到简直叫人心疼。湛君心怀愧疚地告诉他坏了可以修,若是修不好就叫阿公再做一个给他。他摇头拒绝,说他知道阿公是很忙的,然后就继续牵着他的马自得其乐。
眼下元凌却坐在他心爱的玩具上玩得满头大汗。
湛君是鲤儿最亲近的人,两个人总待在一处,甚至教鲤儿读书习字这种事也是湛君在做。鲤儿是很听话的,湛君要他做的事,他总是非常努力,仿佛做不好就是对姑母天大的辜负。这样懂事的小孩子,只是看着他便足以使湛君觉得满足。